图为长兴太湖博物馆内展示的旧石器时代模拟场景。
图为七里亭遗址保护界碑。
图为考古人员正在七里亭遗址发掘。(资料图片)
这是七里亭遗址出土的旧石器手镐。
图为七里亭遗址的一处砾石层堆积。(资料图片)
图为七里亭遗址出土的旧石器拼合组(石核与石片)。
手绘:王悦
我从哪里来?
千百年来,人类对于这一谜题的追问从未停息,一代代考古人孜孜求索。
20年前,一块深埋在土壤深处的旧石器,揭开了沉睡百万年的长兴七里亭遗址的面纱。这是东南沿海地区迄今发现最早的古人类文化遗存。
11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我们自太湖畔的长兴往西前行,只见杭长高速与沪渝高速在泗安枢纽纵横交错,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七里亭遗址”就处于这两条高速交汇附近。
“看,遗址就在前面。”同行的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徐新民,曾是七里亭遗址考古发掘项目领队。顺其手指方向,只见遗址发掘探方夹于高速与匝道间,虽距离我们不过百米,却仅能越栅栏和绿植观望。
“尽管没法到探方边,但我相信,我们脚踩的土地之下一样有着百万年前古人生活的印记。”徐新民每一次站在这里深情地凝视,都要驻足良久。
犹如灿烂文明星空中最闪耀的“启明星”,这些年来,被誉为“浙江之源”的七里亭遗址,实证了浙江百万年的文化根系,成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源头活水。
叩问来路,步履不停。今年是七里亭遗址发现20周年,关于旧石器时代文化发展序列的思考和探索仍在继续。让我们展开时间的卷轴,循着文明之光,回望那灿烂的人类历史……
1.一块石器,跨越百万年历史长河
大约100万年前,最早的浙江古人脚印,落在了西苕溪畔。
脚下,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诉说着百万年的沧桑巨变。而考古,就是那把打开这些尘封记忆的钥匙。
2002年10月,著名旧石器考古专家张森水带队,选择西苕溪流域的安吉、长兴开展为期一个月的旧石器考古专题调查。
“老先生坐着破旧的长安面包车、穿着运动装、戴一副阔边眼镜,微胖的圆脸上常挂着笑,没有一点大咖的架子。”彼时,时任长兴县博物馆馆长梁奕建跟着年逾古稀的张森水,每天从一个山头到另外一个山头,悉心好学的他很快掌握了旧石器考古调查的基本技能。正是当年的热爱与执着,梁奕建幸运地成为了七里亭遗址的最早发现者。
浙江曾一直被认为是中国旧石器时代考古的“空白省”,有关旧石器时代人类的全部记忆,仅仅停留在建德乌龟洞采集到的一枚距今约5万年的人类右上犬齿。
“当你认识了旧石器,你看到它,它会发亮的。”说来神奇,谨记着张森水的教诲,跟队的第三天傍晚,在长兴县白岘,一块夕阳照射下发出耀眼金光的半裸露石头映入梁奕建的眼帘。“亮了!亮了!”被证实捡到的石头确是旧石器后,他笑称“开窍”了。
虽是艰辛,但付出没有白费。那一年,在安吉和长兴,调查组一共发现了31处旧石器遗址,发现了300多件旧石器,其中安吉县溪龙乡的上马坎遗址,是浙江发现的首个有确切地层的旧石器遗存点,距今已有约80万年的历史,被誉为“浙江旧石器考古第一点”。
“10月13日,调查组一行首先在溪龙乡各砖瓦厂勘查。上午9点半左右,在凉亭岗砖瓦厂堆土区,发现了具有明显人为打制痕迹的石块;10点45分左右,随行的安吉博物馆工作人员邱宏亮在裸露地层大截面中部的网纹红土层里,抠出了一块石头。”时隔22年,提及浙江旧石器考古发现的第一件具有确切地层依据的旧石器标本,安吉县博物馆原馆长程亦胜依然记忆深刻,“小邱当时并不识得,看看没啥痕迹,就随手‘扔’在一边。张先生却看见了,捡了起来。浙江旧石器文化的空白就这样补上了。”
对于这个颇具戏剧性的瞬间,后来张森水在《化石》杂志发表的文章这样描述:“就在这一刹那,好像有一道奇异的光进入我的眼帘,赶紧走过去,一看,好一件石制品,真是太幸运了!”
那么,除了上马坎遗址,浙江古人类,还有更早的起点吗?
考古调查组离开后,梁奕建心里藏的全是旧石器。他几乎每个周末都骑着自行车下乡,习惯从各种裸露的坡面上努力“捡石头”。
2004年10月,杭长高速公路启动建设,让百万年前人类遗物和世人有了相见的契机。梁奕建带队到七里亭一带开展建设前文物勘探调查,一个上午毫无所获。午餐时,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当初与张森水一起调查,在类似地形找到过好几处旧石器地点的情形。梁奕建断定七里亭网纹红土层“不简单”,建议大家复查。
傍晚,他再次来到现场,在4米多高的剖面上反复寻找。最终,一件黑色的燧石刮削器横空出世,后被中国科学院考古专家确认为旧石器时代遗物。
正是这件刮削器,徐新民带队在七里亭遗址进行了为期9个月的抢救性发掘,在面积600余平方米、文化层厚达12.5米的遗址中,出土了700余件石制品。
其中,有一件石英砂岩的石核,出自地表下12.2米,这是徐新民挖到的埋藏最深的石器,经古地磁测定,下文化层的年代最早达100万年。
石破天惊!浙江人类的历史从长兴七里亭遗址开始写起,大概100万年前,先民们便在此繁衍生息。七里亭,实证了浙江百万年文化根系。
七里亭遗址考古发掘,入围了2006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2013年,七里亭遗址被列入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空白”变“富集”,绵延不绝的文明之光
作为浙江灿烂文明的源头,七里亭遗址改写了中国旧石器考古版图。
浙江旧石器考古曾被形容为“起大早,赶晚集”。早在1974年,张森水就发现了建德人那颗著名的牙齿,其曾长期被视作浙江人类活动的发端,但没有找到相关的人工遗物,仅凭一颗牙齿,对于旧石器考古来讲依然算不上突破。
自那以后,浙江的旧石器时代考古发现驻足不前,这一停留就是28年。
上世纪80年代起,中国南方旧石器遗址考古工作收获颇丰,从安徽宁国英雄岭到福建三明万寿岩,从江西安义潦河到江苏南京葫芦洞,浙江周边相继发现了旧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存。
相较于源远流长、精彩纷呈的浙江新石器时代,浙江在中国旧石器文化研究的空白格外刺眼,且对探讨南方主工业种种问题构成了区域性的障碍。
这深深刺痛了浙江考古人,要如何推开通往浙江旧石器时代的大门?
晚年,张森水经常跟学生,也就是我国当代旧石器考古领域的引领者高星说起这件憾事:面朝黄土挖掘了大半辈子,在很多省份找到过旧石器遗存,但在家乡浙江没有发现,很想在有生之年为浙江的旧石器考古实现零的突破。
2002年,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承担了科技部基础性工作前期专项“中国晚更新世现代人起源与环境因素研究”,高星和老师讨论,将浙江旧石器考古调查与研究列入项目资助。
此后发生的事在考古界众所周知,71岁的张森水老骥伏枥,带病亲征,选择西苕溪流域的安吉、长兴,作为浙江旧石器时代考古调查的突破口,开展了系统的旧石器考古专项调查。
其间,张森水捡起了浙江第一块“旧石器”,即安吉上马坎遗址发现的第一件石制品——石核,浙江旧石器时代文化之门终于被撞开了。
此后,安吉上马坎遗址、长兴七里亭遗址、银锭岗遗址、合溪洞遗址共四个旧石器时代重要遗址陆续发掘。
“合溪洞的发现最有意思,那是2007年6月7日,我在长兴县小浦镇光耀村发掘银锭岗遗址,工间休息时,向民工蒋福寿打听附近哪里有山洞,哪里有龙骨,没想到对方说自己就是南边石头山石矿炮手,曾炸出过很长的骨头和大拇指粗的动物牙齿。”至今,徐新民还记得当时心里的“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在蒋福寿的带路下,徐新民带着小伙伴在一个小山包的断崖处,发现有动物骨头挂在崖壁上,后经证实是鹿的化石,浙江第一个有人类文化遗物的旧石器时代洞穴遗址由此发现。
直到2007年去世前的两个月,张森水还在考察长兴合溪洞遗址,到洞穴断崖前,他不顾劝阻,登高观察堆积土层,而这竟是他考古生涯中最后一次野外工作场景。
秉承他生前提倡的“路石”精神,考古队员们接续前行。从2002年秋到2010年5月,浙江共发现83处旧石器时代遗存点,遍及湖州吴兴、长兴、安吉、德清,杭州临安,金华浦江等地。
时任浙江省文物局局长鲍贤伦说,经过专项调查,浙江旧石器遗址点从寥若晨星变为群星闪烁,分布范围从浙北扩大到了浙江中部,清晰地反映出从距今100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早期开始,延续至距今2.8万年的旧石器时代晚期,浙江先民绵延不绝的痕迹。
浙江旧石器考古从“空白”转为“富集”,除了一代代考古学家的前赴后继,科学地分析和判断至关重要。
当时,考古学家将调查重点锁定在了适宜人类逐水而居的西苕溪流域中游地段,那里地形复杂,有丘陵、陇岗和小盆地,自然环境与发现过许多旧石器地点的安徽宣城市陈山地带附近相似。同时,吸取以往中国南方旧石器调查经验,考古人员选取砖瓦厂的废石堆和取土场为突破口。
事实证明,方向对了,事半功倍!
继上马坎遗址发现后,浙江至今已经发现了120多处旧石器文化遗址,跃居华东地区各省之前列,既填补了东南沿海地区一大片旧石器遗址分布空白,又扩大了中国旧石器遗址的分布版图。特别是七里亭遗址,极大地延伸了浙江地区的文明根系,为重建华夏大地百万年人类演化史提供了鲜活的佐证。
3.智慧与坚韧,“亘古亘今”的精神魅力
手镐、手斧、砍砸器、刮削器……在长兴太湖博物馆二楼“实证浙江百万年人类史”展厅,隔着玻璃柜,人们一眼就能望见百万年前的历史。
徐新民对这些出土于长兴旧石器遗址的远古遗物如数家珍:“这些石器相当于现代人的斧、铲子、刀子和锤子,对早期人类而言,它们可以用来砍砸、切割、锥钻与挖掘等,是让日常生活更加便利的利器。”
人类最早的智慧和坚韧,闪耀在这一件件石器之上。
“走向文明的大门一经打开,人类探索的脚步就不会停止。”这是徐新民对生命演进的思考,也是对文明来路的叩问。
徐新民在《当时世界年纪小》一书中提到:“或许考古学家们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他们深入田野、山林、洞穴,从地下发掘出几百万年来远古人类遗留的石头工具、动物化石、人骨等,复原他们的生活状态,探悉他们的行为模式,再用严谨的学术语言讲述人类是怎么来的,他们经历过什么?”
确实,上马坎遗址、七里亭遗址等浙江旧石器考古发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当下已成为讲述百万年浙江人类发展史的重要样本。
走进浙江省博物馆之江馆区《浙江一万年》专题展区,浙江人文历史百件大事记排首位的就是七里亭遗址;第一个陈列展柜,展示的文物也是来自长兴、安吉等地发掘的旧石器。这一块块旧石器,藏着古老文明起源的密码,也为我们勾勒出一幅鲜活的史前浙江人类生活画卷:在长兴银锭岗旧石器时代遗址中,先民用砸击法生产石片;在合溪洞遗址中,先民捕食动物,刮肉取食、敲骨吸髓;在太傅庙遗址中,先民露营而居、逐梦旷野……
在高星看来,没有旧石器时代考古和史前研究,我们就不会了解99%的人类历史。我们正在书写这部人类史,它对人类物种的发展、人类精神的充实作出了重要贡献。
七里亭遗址,作为浙江目前最早的古遗址,它将浙江人类史上溯至100万年前,也是全国旧石器时代早期遗址中为数不多的超百万年遗址。“这对研究在更新世的早期,人类在亚洲这个区域的分布、扩散和适应生存行为的研究有重大意义。”
除了能提供更多人类延续演化证据的学术价值,徐新民认为,旧石器考古传递的文化自信可以上升到对人类这个物种的自信上来。
“因为遥远,我们不知祖先是怎么获得食物,将生命的基因传承下来;因为遥远,我们不知他们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打制出了第一件石器。”徐新民说,“正因为遥远与未知,我们对自己的祖先充满着好奇,更充满着敬畏。祖先的不屈、抗争、追求,正是当今敲打键盘的我们需要具备的。”
80多年来,数代浙江考古人复原了百万年人类史、一万年文化史、五千年文明史,构建浙江大历史。
而在徐新民眼里,自古以来就是人类进化一方热土的浙江,其历史发展的脉络,还可以加上千年宋韵、百年红船。“浙江文化绵延灿烂,彰显着中华文明的厚重底蕴,让人们在援古证今中增强文化自信。”
近20年来,湖州发现的旧石器文化遗址,占了整个浙江总量的半壁江山。从远古走来的七里亭、上马坎……今天依然生机勃勃。
“旧石器遗址表明,湖州在远古时期就有着适合人类生活居住的环境和生态。”湖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副局长钱红梅表示,“保护好历史文物,保护好生态环境,如今已经成为湖州广大干部群众的文化共识。”
这份共识,体现在每一个人的行动中:泗安镇莲花村村民成立志愿服务队,积极参与遗址保护;安吉县创办“考古小学堂”,每周都有当地中小学生来遗址公园开展研学,感受远古文明之光……
这份共识,体现在经济社会的发展进步中:泗安曾经是“长兴西伯利亚”,如今坚持走绿色发展之路,蝶变成满目新景的“森林小镇”,花木卖到了全国各地,绿色智造产业集聚成长为省际产业大平台。溪龙靠一片叶子富了一方百姓,白茶种植面积达2.2万亩,年产值7.8亿元。依托上马坎遗址打造中国白茶小镇,生长出露营、民宿、茶咖等新业态,茶旅融合,新意迭出。
这份不断“生长”的文化共识,不但守护着远古的记忆,也开创着新的未来。结合遗址、山水、发掘场景,贯穿远古、当下、未来,在古老遗址的现实引领作用下,浙江旧石器的寻踪和传承故事,还在不断续写……
2022年11月,徐新民在距离七里亭遗址不到6公里的长兴林城太傅庙,发掘了我国迄今最久远的古人类临时营地石构遗迹,考古人员还提取到26枚古人类留下的脚印,再次佐证了苕溪流域繁荣的旧石器文化与复杂多样的古人类生活形态。
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我们的身心,在奔流远去的苕溪之上腾空飞翔。
这些从旧石器时代走来的远古人类脚印,深深地镌刻在当代人脑海中,穿越时空,指引着人类,一路向前……
苕溪两岸芦花飞絮,稻浪飘香,一切都是亘古亘今的记忆和生机。
遗址名片
七里亭遗址:2004年发现,位于湖州市长兴县泗安镇莲花村,距西苕溪约2公里,是一处距今约100万年的旧石器时代遗址,2013年被列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我和遗址的故事
用双手唤醒古老文明
梅亚龙(长兴博物馆文保部副主任)
我是长兴博物馆的一名文保工作者,因为从小对历史感兴趣,高中毕业后,就接触到了考古这一行,没想到,从此便与考古结下不解之缘。2003年,我从湖北来到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当一名考古技工,跟着专家从事田野考古工作。钻探、发掘、清理、修复……我学会了工地上几乎所有的技术活。
记得是在2005年9月8日清晨,我跟着徐新民老师和几个小伙伴,带着行李铺盖从安吉溪龙上马坎遗址考古驻地,来到长兴泗安七里亭。此后整整一年多时间,风吹日晒,寒来暑往,我几乎每天都在工地上,共发掘出土了800多件旧石器石制品。七里亭遗址的发掘,这是我从事考古工作以来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因为,我幸运地用双手唤醒古老文明。我们发掘的遗址,是国内少见的百万年文化遗址,也是浙江最早有人类活动的遗址,至今每次提起我都无比骄傲和自豪。
此后,长兴银锭岗遗址、合溪洞遗址、太傅庙遗址……这一个个旧石器遗址,我都有幸参与了发掘工作。仔细算下来,至今我参与发掘的大大小小墓葬达近千座,经我之手修复的器物也有5000多件。我想,七里亭就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一份宝贵遗产,守护好每一处文化遗产是我们文物工作者应尽的责任,这也是我一生最值得付出的事业。
这张文化名片值得期待
张连珍(长兴县泗安镇莲花村村妇联主席)
扎根村里的 20 年,日子就像一本翻旧了的故事书,写满了我和村子的过往,而七里亭遗址,就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页。
20 年前那场发掘,堪称石破天惊,至今仍是村民茶余饭后的热谈。去年春天,遗址发掘探方附近突然热闹起来,一座以遗址为主题的公园破土动工。
消息传开,村里炸开了锅,建设现场成了全村的焦点。我心里清楚,这公园意义重大,它不单是给百万年的文明续上香火,更是村子打破发展僵局的 “金钥匙”。
长久以来,苗木种植是村里的支柱产业,家家户户靠着土地刨生计,虽说安稳,可单一的产业就像一条腿走路,走不远、跑不快。村民们心里急,我更是干着急。
没想到,转机藏在这古老的遗址里。这些年,七里亭遗址名声越来越响,不少游客冲着它来“打卡”,连长兴的中小学生也把这儿当成研学的宝藏地。我意识到,机会来了!借着建设主题公园的东风,村里一拍即合,瞄准乡村游赛道全力进发。
望着明年上半年便要开门纳客的遗址公园,我满怀憧憬,仿若已瞧见村子的明媚未来:游客们漫步小径、驻足展厅,沉浸式触摸岁月的纹理;村民们笑意盈盈,将古老传说娓娓道来。
七里亭遗址这张“文化名片”,值得全村人的期待。(记者 徐斌姬 整理)
记者手记
人类进化的一方热土
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认识中华文明的悠久历史、感知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离不开考古学。要实施好‘中华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综合研究’‘考古中国’等重大项目,做好中华文明起源的研究和阐释。”
在苕溪两岸,要寻找细小的石器、化石,不难想象,一代代考古工作者,付出了怎样的艰辛。
在这段追溯人类进化源头的奇妙旅程中,我们的内心满是骄傲、敬畏和期待。
游走在苕溪的山水之间,我们惊叹于独特的地理环境、丰富的自然资源,这里是古动植物和远古人类繁衍生息的天堂,为人类进化和文明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伫立在一处处旧石器遗址面前,我们感叹于祖先的智慧和坚韧,那些隐匿于岁月深处的旧石器,宛如一本本无字天书,安静却又充满力量地讲述着人类从弱小走向强大的精彩故事。数百万年来,人类从简单粗糙的打制石器、磨制石器,到现在的迭代技术、逐梦太空,文化中富于创造力的基因,早早地出现在其历史的源头。
100万年前已有人类活动的浙江,不仅有历史的厚重与沉淀,更有现代的繁华与活力。先祖为了生存与大自然顽强抗争,正是人类不屈不挠精神的象征,激励着后人不断进取、不断超越,孕育出勇立潮头、敢为人先的浙江精神。此次探访,让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身的起源和发展,从此对脚下这片经济发达、文化深厚、风景秀丽的土地有了更多的眷恋。
记者 吴建勋 徐斌姬